石內卜緩慢移動雙唇，「讓我想想，你是說，我其實總共讓你寫了二十英吋的報告？十英吋是因為你跟我上床，另外十英吋是因為我用了不赦咒，而你替我背鍋？正氣師部門可真是斤斤計較。」
哈利波特苦笑，
「賽佛勒斯，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年輕中二的哈利波特。你也不是那個背負死亡印記的食死人。我們何不有個重新認識彼此的開始？」
CH11 五分鐘之吻
哈利波特剛讀完貓頭鷹信件，就聽見小巴的密報。他把信囫圇塞進口袋裡，隨即取了茶几上的茶杯進入房間。
石內卜剛在自己的床上醒來。他認得出這裡是他辦公室的休息室。他確實感覺到身體的沉重、疲憊與虛弱感。他坐起身來，靠在床頭，他發現身上穿的仍是他的黑袍，只是襟口解開了前幾顆扣子。長袍掛在衣架上。
有人不請自來的進到房間，石內卜覺得自己突然很想像往常一樣去大釜前面繞繞。
哈利波特端著一杯水，在床邊沙發坐下。他注視著杯中之物，暫時沒有出聲。
石內卜知道他在幹嘛。而後他接過溫水。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石內卜冷冷道，「我記得我已經說過凌晨開始更換辦公室的口令？」他眼神狠厲，轉頭望向牆壁，「小巴？」
「小巴錯了。」而後牆壁上的蛇一溜煙的逃走了。
哈利波特想起之前小巴見到他張口就說：『吾輩之門將為您重啟。』
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對石內卜解釋這件事。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聽錯。
哈利波特在只有兩人的休息室內開口，「你不想讓我知道你懷孕的事。」
「我是。」石內卜承認。
「為什麼？」哈利波特說，「我是說，這不該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這件事與我有關，我想過了，要不是我魔力暴走，砸破了那些助孕試藥……」
「你沒有需要負責什麼事。那是你情我願，」石內卜說，他遞回空杯，「各取所需。」
哈利波特雙手無意識握緊剛剛被塞進手掌的馬克杯，
「我不是要……我要怎麼、我們、那個孩子……」
「我的孩子，波特。我的。」石內卜講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我提醒你，你或許被那個鑑識官的用詞混淆了，所以無法從裡頭搞清楚你真正的身份。」
哈利波特並不糾結於這個問題，「你的魔力衰竭的很厲害，因為那個孩子吸收了大部分。無論你認為我該是誰，只要你想要保住他，你就必需讓我幫你。你知道那代表的意思，是嗎？有鑑於我們並沒有婚姻關係。」
石內卜的臉色再次蒼白。
「還是說，你並不想要……」哈利波特搜索著他的詞庫，但他文思枯竭，「一個非預期的生命？」
石內卜語氣凍人，「我得再一次提醒你，波特，那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你可以回去了。」
哈利波特想起口袋裡的信。他無視才剛被拒絕，繼續說下去：
「嘿，我有個小提議，如果你需要，我們可以像是處理公文那樣。也許一週五分鐘，一個吻。因為那個生命，我的魔力會是最有效的選擇。你會得到魔力，沒有損失。你仍然擁有最大的自由與決定權。」哈利波特盡量將提議簡化，彷彿在推銷一個促銷產品，
「你考慮一下，如果你決定了就告訴我。它會一直有效。往後你當然有選擇，但今天，我走之前必須先幫忙你一次，可以嗎？否則我不能確定明天你是否能夠獨自順利到達聖盟果醫院，完成初步檢查。檢查單剛剛已經送到了。麥教授希望剛剛透過壁爐說希望明早見你一面。別擔心，我說我剛好向你問些魔藥問題一不小心就待到了深夜。我沒有透露任何事。」
哈利波特最後再一次重複道：「一週五分鐘，賽佛勒斯。」
「一週五分鐘？」石內卜揚眉看向哈利波特，若有所思的重複著。
哈利波特從沙發起身，坐在床沿。
石內卜靜靜的注視著眼前這個大膽到不可思議的年輕男人，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唇。
「我不確定多久，五分鐘不夠的話，也許充電充個十分鐘？」哈利波特說。
「你這種說法彷彿你像隻電瓶，」石內卜懶洋洋的接道，「噢，我換個用詞，也許聽起來更像是個，嗯，行動電源？」
哈利波特含笑說，「高效能的。說不定未來真的有這種東西。」而後那個笑轉成一種溫柔的曖昧，「賽佛勒斯，由你決定方式，你知道的，重點是黏膜接觸——」
石內卜直接用手伸到哈利波特顱後，拉近對方親吻。
哈利波特訝然配合著。他們只是嘴唇相觸。
石內卜感覺到身體漸漸變得不再冰冷，四肢湧現一種輕盈感，而後他抽離那個吻。
「五分鐘到了，波特。」
哈利波特滿臉通紅的表情不知為何讓石內卜感覺愉悅。
「我承認有效。自己從壁爐直接回家去，哈利波特。不送。」言下之意是他允許了壁爐的連通。
這意味著什麼哈利波特不敢想得太遠。他依言起身，關上臥室的門時不小心踢到了門邊的木架，發出很大的聲響。
哈利波特從壁爐中回到客廳，一站上自家地板，眼睛就對上了站在茶几上的鳳凰。
哈利波特對著佛客使大聲嚷嚷說：「梅林！是真的，跩哥說的是真的，佛客使！」
他將口袋裡的紙條拿出來再讀一遍。
「死疤頭：
老實說你愚蠢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竟然問我如果一個史萊哲林不接受你的追求要怎麼辦？問這種東西也用急件貓頭鷹？現在是半夜！
我之前回答過你，不要試圖命令一個史萊哲林，否則你不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你當時是怎麼問我的？『要怎麼讓一個倔強的史萊哲林答應你的請求？』讓我想想，你一定就是這麼做了，你叫他照你說的做，是嗎？而且你搞砸之後，你還想要追他？反過來用，波特，把最大的利益交到他手上，然後閉嘴，讓他主動。停止說教，要用哄的，用哄的，用哄的，不要讓我說第四遍。要是讓我知道你追的到底是誰，我一定先送他一打體力恢復劑，一級試藥的那種，免得他直接被你活活氣死。
祝：平安脫離單身
等著看戲的跩哥」
看著拿著一張紙情緒激動的人類，一旁偷偷在深夜裡消耗洋芋片的鳳凰用鼻孔噴了噴氣，繼續嗑著零食。
＠
哈利波特就這樣與他魔藥學教授維持著一週五分鐘的吻。一開始的確是一週五分鐘，再過幾週，變成三天五分鐘。最後他沒有再去評估該怎麼增加頻率，因為情況變得很不一定。哈利波特覺得自己當初的提議真是樂觀過頭。
後來哈利波特一共收到三本《孕巫安心大百科》，一本是他自己先買的，後來妙麗送了一本，最後一本是石內卜一臉鄙夷的告訴他辦公室太擁擠，叫他拿走，據說那是麥教授的好意。
哈利波特在《孕巫安心大百科》中看到有關未婚生子的篇章，裡面提到如果兩位巫師並未具有婚姻關係，因此魔力會無法互用，此時必須藉由黏膜接觸獲取魔力，這是第一點。另一件事情是這樣狀況下的兩人，如果能夠待在同一個室內，也會具有額外穩定胚胎與減緩孕期不適的功效。
如果想要減輕孕吐，也有一些植物可以幫忙，例如奇異香水檸檬，因為它的奇香與無毒害，又能舒緩噁心感，深受孕巫喜愛。只是生長需要相當的維護，極易死亡，必須在有日照但不過度的室內才能存活。據說因此還有成立奇異香水檸檬的溫室，供孕巫作為日常性的休息之處。
而那種植物非常不巧，哈利波特家裡有一株。之前奈威新居誌喜的賀禮。
首先投奔這株植物的人是妙麗。她因為榮恩出差無法在身邊，所以孕期的噁心感已經衝破了她的極限，她請求哈利波特讓她在他的客廳裡待一會兒，順便等待奈威前來。
所以此際坐在沙發上的是妙麗。而她的臉色蒼白，透露著一種不適。
她的座位在室內的植栽旁邊。哈利波特正在為她在廚房裡泡一壺沒有咖啡因的茶。
哈利正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突然之間壁爐衝出了一個黑色人影。
妙麗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石內卜無暇顧及其他，在奇異香水檸檬的另一側坐下。那張椅子並不舒適，但他沒有選擇。
此時史萊哲林院長終於發現這個亮著的客廳不如以往只有哈利波特一個人，而有其他訪客。
石內卜目光從妙麗身上離開，轉而看向哈利波特。
妙麗開口：「晚安，石……」說完她摀住嘴巴，沒辦法把話說完。
石內卜聲調低緩，「晚安…格蘭傑小姐。」他語氣一樣虛弱，「不用解釋。我明白。」
妙麗看向石內卜，有些不解，後來似懂非懂的笑了一下。
哈利波特沒有察覺在座兩人之間的異常，將剛剛採下的一小顆果實擠壓之後放入茶中，而後先幫石內卜斟了茶，隨後幫妙麗倒滿。
而哈利波特自己很隨意的站著喝一杯黑咖啡。
妙麗的眼神隨意的略過好友黑咖啡的浮泡，轉而停在自己茶杯中倒映的容顏，而後她突然抬頭，看向執杯飲茶的石內卜，她再一次看了黑咖啡，而後再看著石內卜的杯子。
石內卜發現了目光，相當平靜的與妙麗對看了幾秒鐘，慢條斯理的繼續喝茶。
兩人達成了奇妙的默契，一時之間無人言語。
倒是哈利波特後知後覺的問：「喝起來味道怎樣？奈威說如果我都按時幫它澆水，結出的果實可以泡來喝。」
「這是我最近喝下的最像食物的東西。」妙麗嘆了一口氣，「我之前吃甜的東西都不夠甜，吃酸的東西反而是苦的，所有的東西都差了一點味道，總覺得什麼都不對勁。」
石內卜看了妙麗一眼，沒有發言。
「那這個無咖啡因茶葉如何？跩哥之前送的，剛好拿出來給……」哈利波特講到此處顯然有點心虛，「……給大家喝。」
「老實說它仍然不夠酸。但是至少會香。這樣夠了。」孕婦已經滿足。
有門鈴響起，哈利波特起身，前去開門，而他帶著朋友回座時，見到的僅有一副空杯。桌上憑空出現了一株快樂搖晃滿身豆莢的藥草。
這株兀自跳舞的豆莢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樂豌豆？」奈威眼中露出異樣的光彩，「哈利！你怎麼會有這個！我在禁林裡等了五天，等不到一株，只等到兩條要蹲廢的腿。後天就是要教授十種快樂植物的課了，沒想到你這裡有棵現成的。」
「這……」哈利目光掃過妙麗，妙麗露出微妙的笑容。
哈利接著道：「有人送的。你缺的話，就帶走吧。它一直搖弄得我頭暈。」
奈威捧著植株，慢半拍的問道，「有其他人剛走？」
哈利波特沒有解釋，也沒有將桌上的空杯具收掉，只是繼續問道：「無咖啡因茶？咖啡？」
「咖啡。」奈威將快樂豌豆安置好，沒有馬上坐下，而是殷勤的查看起後方香水檸檬的狀況。
而後奈威嗅出了空氣裡強烈的香味，「誰喝了奇異香水檸檬的飲料？」
妙麗舉手，開懷的表情彷彿回到學生時代。
奈威先是笑了一下，繼續蹲著幾秒，突然驚訝站起：「你是說？你喝起來是酸的嗎？」
「算是吧？」妙麗笑答。
「恭喜！」奈威說道，「難怪，我溫室的幾株都未結實，有結果的也都是青色，這裡的果實卻都熟了，這種植物會被孕巫的魔力帶動，越常靠近孕巫就越會結果、催熟。孕巫如果嚐出果酸味，聽說能解孕吐。」
哈利波特這時插入話題，「怎麼？不一定是酸的？不然該是什麼味道？」
說完哈利波特倒了一些水果茶進入剛喝空的杯中，一飲馬上噗一聲噴了出來。
奈威好心的解釋，「只有孕婦會喜歡喝，除香氣以外，有孕的人入口會覺得有一種微酸感，但普通的人喝起來都只覺得很苦，大概比黑咖啡苦十倍以上。」而後他坐下喝起咖啡。
哈利波特一邊擦拭著自己剛剛噴出的茶水，一邊順勢收走了桌上的空杯。
「所以說，剛剛過來的人是誰？其他葛來分多的誰嗎。」
妙麗目光閃爍，「說不定是史萊哲林？」
奈威微笑，「那你怎麼不說是史萊哲林院長算了。我現在每天都得見他幾次，真不習慣。」
在場的另外兩人都接不了話，奈威也沒發現異樣，品嚐咖啡的空檔裡說道：「說到石內卜教授，最近倒是有個八卦。傳說他辦公室的風信子換了，從藍色換成白色的——白花的花語是不敢表露的愛。」
妙麗突然被口中的茶嗆了一下，咳的滿臉通紅。而哈利的臉不知為何也紅了起來。
「那時我們的藥草學正好在上各種花語，所以學生都在好奇這次是誰送的花，發生這件事之後，課堂自由栽培的學分竟然有超過四分之三的學生都選擇要種風信子，而且指定要白色的，害我只好發貓頭鷹出去向人四處蒐購幼苗。」奈威續道，轉頭向著妙麗，「說到這個，昨天貓頭鷹郵購到貨了，上次見面時說要給你的星星草幼苗，我進門前忘在外面。星星草對孕婦的助眠效果也很安全。」
奈威一出門，妙麗目光隨即鎖定著哈利。哈利感到自己宛如犯人，即將被嚴刑逼供。
「哈利，我上次接到你的信件，據稱你送了花，白色的風信子，給——」妙麗瞇眼，「神秘的一夜情情人？然後他懷孕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哈利的神情先是尷尬，而後流露出些許寂寞，「我與他有過關係，但說實話，他可能並不想跟我交往，他固執而且……僵硬？這件事我無法真的跟其他人討論，並非想要瞞著你那個人是誰。」
妙麗冷靜的說，「我相信。你的狀況比我複雜多了。」
「我真的……」
「噢哈利，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們都知道現在麻瓜那邊的社會還不是如此開放，我是說同性伴侶這件事，但我希望你明白我站在你這邊——我完全支持巫師界的決定。我支持你們，如果你們真的有機會在一起的話。」
哈利波特報以微笑。
「時間不多，」妙麗導入結論，「我建議你買張舒服的沙發椅，他喜歡的。顯然你的客廳對你的情人具有相當的吸引力。」
奈威進門時帶進了另一個腳步聲。
「妙麗——」榮恩的聲音疲憊但是帶著一股欣喜，「我來帶你跟你的小月牙回家了，」他小心翼翼的抱住孕婦，「抱歉這幾日不在你們身邊。」
妙麗回應擁抱，「老實說，有你在身邊幾秒，魔力循環就穩定多了。」
葛來分多小組只又閒聊了幾句就各自散去，今日原本就是短暫的臨時會面。
家中人潮一清空，哈利波特隨即透過壁爐前往了另一間辦公室。
＠
石內卜蜷縮在他慣坐的黑色沙發裡睡著了。哈利波特一出壁爐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哈利波特停在黑髮男人身側，對方仍未甦醒。這代表著石內卜今天突然從他家的壁爐中現身是在尋求幫助。儘管他走時仍然什麼也沒說。
哈利波特半坐在沙發扶手，俯身親吻石內卜的額頭。
當對方雙眼睜開時，哈利波特將唇貼上去。
就只是將唇貼上去而已。
石內卜接受了。
現在的石內卜已經不再對此產生強烈的不適應感。正如同哈利波特說過的，只是充電一般，他依舊保有他所有的生活。他是不受影響的那個人。
「好點了嗎？」哈利波特眼簾低垂，讓人有些看不清楚裡頭浮動的心思。
「稍微。」石內卜就事論事，「如果你們正氣師部門可以不要在下班時間老是拿著公文登門，我不介意多休息一下。」
「誰剛走？」哈利波特想了想，「綠色頭髮的女巫？藥檢師？」
石內卜哼聲。
「她話太多了，而我相當難聊。說起來倒是她比較辛苦。」
哈利波特想了想那個畫面，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也不知道你們部門是怎麼奴役下屬的，居然讓藥檢師得在下班時間一邊送公文，一邊扛著《世界秩序與禁忌魔杖之歷史》這種——」石內卜突然停下對話。
「不穩定的狀況增加了？不然你不至於直接過來。」哈利波特沒有放過對方眉間的疲勞感，「你往後可以考慮去我那邊坐坐，也許在你飯後批改作業的時間？」
「我以為葛來分多小組的聚會常常不定期召開？」石內卜伸展了一下肩頸，「又或者，正氣師部門應該會明令禁止你與我私底下接觸，有鑑於你已經被暫時調離與我合作的案子？」
石內卜哼笑，「讓我猜一下，八英吋長的報告？外加政風調查？」
「很遺憾，是十英吋。」哈利波特說，「我確實是被調離與你有關的案子，罰俸數月，也接受政風調查，坦承私人隱私。但這是底限了。」
石內卜支額，等著對方把話說完。
「他們不得干涉、監視我的交往對象該是誰，不能管我要跟誰約會，在什麼時候約會。否則我必要時就辭職。」
「辭職？」石內卜傾身向前，「如果你毫無規劃，我建議你脫口而出前讓字句多在腦裡轉幾圈。」
「因為我是那個自大、魯莽的波特？」字眼充滿挑釁，但哈利波特眉眼全是笑意，「我也是有點籌碼的。魔法詛咒與解咒這一塊，他們要找得到人，也不是那麼容易。」
「你做你的，他們當然還是照樣講他們的，別忘了主任算是你父親的球友，難保他還是想為你做點什麼，當然，絕對是為了你好，」石內卜面無表情，「瞧瞧，你還真是涉世未深。」
哈利波特歪頭對石內卜一笑，倏然抓住石內卜蒼白的手，
「聽著，賽佛勒斯，上一代有上一代的恩怨，我有我的。這是我的人生，他們不該決定我的去路。」
「少說那些——」
「還有你的。」哈利波特打斷石內卜，但語調溫柔，「戰爭結束了，你該給自己一點機會，賽佛勒斯，說起來，你也已經付出過接近死亡的代價了，不是嗎？」
石內卜聽著哈利波特的低語，滲入他們的長久以來僵持、矛盾又充滿拉距的過去，他們彼此注視，彷彿有風吹散他們之間的戰火硝煙，終於看見對方。
此時哈利波特輕笑。
「而我希望你能兌現你的承諾，賽佛勒斯，你欠我一份情，而那份情至少讓我寫了十吋的報告書。」
石內卜平靜的看著綠眸，不發一語。
「一個機會，賽佛勒斯，相信我，就如同你當時果斷喝下吐真劑一樣。我知道那是因為你深信我還能再做些什麼。那不是衝動，是衡量之後的取捨。」
石內卜緩慢移動雙唇，「讓我想想，你是說，我其實總共讓你寫了二十英吋的報告？十英吋是因為你跟我上床，另外十英吋是因為我用了不赦咒，而你替我背鍋？正氣師部門可真是斤斤計較。」
哈利波特苦笑，
「賽佛勒斯，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年輕中二的哈利波特。你也不是那個背負死亡印記的食死人。我們何不有個重新認識彼此的開始？」
「是沒錯。從前的哈利波特恐怕要他寫八吋長的心得他就詛咒他的教授了。現在倒是會來向他的教授討一份二十吋長報告的人情。」
哈利波特想起馬份的教戰守則，「那麼，親愛的教授，就看在二十吋報告的份上？」
石內卜將目光從哈利波特臉上移開，但也沒有再試圖抽回哈利波特還握著他的手。
「我可以跟你約會一次，地點你選。」石內卜說得很淡，只是看著壁爐上的白色風信子。
哈利波特這一次差點從沙發扶手上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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