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識官硬著頭皮,「抱歉,先生,除我之外,為保鑑識正確,我們會需要至少兩位血緣上無關的第三方,」鑑識官的表情帶著歉意,但並不打算妥協,她視線所及之人就是最適合的人選,「那麼,哈利波特先生,不知道您是否願意——」
C瓶在這一句話說完後登時炸裂,在場的人除哈利波特之外都一陣心驚。
他們嚇壞了。
「我已經證明了所有事情。」石內卜異樣平靜的說。
CH10意外真相
石內卜走進正氣師部門,他深深感到與此地格格不入,走廊掛滿了各屆受到勳章表揚的正氣師肖像,他厭惡這種炫耀。
一行人進入了檢驗室,等待他們的是藥檢師,一頭綠髮齊腰,並不是之前參與會議的那一位。顯然所有的人員都經過篩選而避嫌。
女正氣師將人帶到後,在鑑識官入席後對著同事出聲,「哈利,按照規定,做為同案的關係人,你一樣必須同時接受藥檢。A部分。」她說完就默默坐在一旁,她唯一的工作已經完成。
哈利波特沒有異議,在石內卜旁邊的座位坐下。
藥檢師將試劑放上候檢長桌,簡單的對受試者解釋。
「這是我們開發出來的通用試驗套組,總共有ABC三劑。」
所有人眼光都聚集在鑑識官放在桌上的三個玻璃小瓶。從左到右共有三個瓶子,手指大小粗,透明的玻璃瓶中裝著透明的液體。
「A是血液測試。B是魔力測試。C是相容性測試。」
石內卜面無表情,「我想,我能先得知一下為什麼要做這些測試?」
「為了排除嫌疑。」綠髮藥檢師答,「目前部門接到黑函指控,您是協助製藥的共犯之一,並且有藥物濫用嫌疑。」
「荒謬。」石內卜顯然還想說什麼,但他停住了。幾秒的沉默不語後,他這麼說,「所以,讓我推測一下,血液測試是要試我血中有沒有殘餘濃度。」
綠髮藥檢師將目光對向石內卜,說不出其中蘊含著什麼,當中的異樣在石內卜眼中一閃而逝。
「是。」
石內卜自己將血液滴入A瓶。
藥檢師拿著滴入石內卜血液的A瓶,分裝一半至試管,接著滴入某種試劑,顏色從透明轉成紅色,再轉為透明。鑑識官將結果寫入羊皮紙。
哈利波特重複一次同樣的流程,兩人的變化與結果是一樣的。哈利波特並不意外,這證明了他們兩人的清白。
哈利波特的試驗已經完成。但石內卜的檢測並沒有結束。
「B瓶是?」哈利波特問。
「是測試我的魔力有沒有雜質。」石內卜打斷他,「這點知識我不需要別人解釋。」
「先生?」
石內卜舉起魔杖時很輕的笑了一下,彷彿已經知道結果會暗示什麼。
瓶內透明的液體瞬間結冰,凍成一個巨大冰塊,而後在瓶中瞬間爆開來,像是下雪。雪花冒出時在瓶頂先是灰綠色,隨即轉回強亮的豔紅,幾乎佔了三分之二,而後在最後三分之一瓶全部變成純白,落入瓶底消失不再復見。
鑑識官出汗了。多色的測定結果他人生只遇過那麼幾次。這代表的意義很複雜。他振筆急書。
石內卜的魔杖還懸在半空中,彷彿理智上知道這樣的結果,但情感上還未能接受。
「最、最後一罐是相容性。」
「我為什麼要做C劑相容性測試?」石內卜問,「A是為了確認我有無用藥,B可以視為對一個顧問的能力探查,」他臉色一凝,「但C的原因,是什麼?」
石內卜的聲調十分平靜,「正氣師部門在懷疑我,好聽一點是有沒有被奪魂咒侵入,難聽一點是查一查有誰被我吸乾,因為我的魔力測試中含有兩種組成,是嗎?你們用權限調過聖盟果醫院的治療記錄?」石內卜續道,「讓我猜一猜,等等的測試中,就有某些嫌疑者是葛來分多?」
哈利波特開口,「誰來解釋一下我們今天的測試?」
鑑識官拿著羊皮紙,照本宣科般:「A檢測顯示石內卜先生並沒有使用成癮性藥物。B試劑測試中,等級越高的巫師,精純的魔力應該會是單色的碎片,而且會沉澱於瓶底。含有紅色這代表著石內卜先生的魔力有葛來分多的部分參雜其中,白色則是未能判讀,沒有沉澱意味著目前魔力……少到無法量化。而接下來……」鑑識官冷汗直流。
石內卜將右手手掌攤開,放任魔杖在上微微滾動。
鑑識官戴著手套接過魔杖,用石內卜的魔杖沾取了C劑,在桌上的長紙上畫線,藥水隨著魔杖在上面清楚的被畫開成一直線,準線瞬間變成墨黑色,自動顯示出了所有人個資。
賽佛勒斯.石內卜,四十二歲,史萊哲林。純黑而沒有扭曲,這是沒有被其他咒語侵入的證明。
「我與石內卜先生今日是第一次見面,所以是公正的第三人,」說罷鑑識官將自己的魔杖沾了沾剛剛瓶中剩下的水,在黑色準線上橫劃上一道短線,這道橫線立刻變成藍線,而且立即與黑線中斷了交叉處,完全斷開。上面一樣顯示出個資。
「這是我,羅絲.科威娜,雷文克勞。」鑑識官繼續解釋,「斷開是代表我與石內卜先生體內的魔力混亂沒有關係。」而後鑑識官從剛剛送過來的證物物袋中取出兩支魔杖,各自沾取了C劑與石內卜的黑線畫線交錯,文字在紙上顯現。
貼著鬣狗標籤的魔杖顯示出綠線:德克.鄧地斯,史萊哲林。而灰背,傑克.費里曼,葛來分多,標準紅線。兩者都顯示與石內卜無關。
石內卜在此時開口,「這樣可以了吧?我確實存在魔力混亂,但與案件無關。我們可以結束這場鬧劇了?」
鑑識官硬著頭皮,「抱歉,先生,除我之外,為保鑑識正確,我們會需要至少兩位血緣上無關的第三方,」鑑識官的表情帶著歉意,但並不打算妥協,她視線所及之人就是最適合的人選,「那麼,哈利波特先生,不知道您是否願意——」
C瓶在這一句話說完後登時炸裂,在場的人除哈利波特之外都一陣心驚。
他們嚇壞了。
「我已經證明了所有事情。」石內卜異樣平靜的說。
哈利波特將眼神從玻璃瓶上調轉過來,帶著禮貌的微笑,「我還沒有理解的是,你為什麼不肯讓我當第二公證人?甚至寧可爆破那罐藥水?或許該這麼說,我為什麼不能試一試?」他聲調突然強硬,「你想要隱瞞什麼?」
「哈利波特,你這個自大的——」
哈裡波特的無聲咒依然出神入化,在石內卜憤怒之際,哈利波特的魔杖已然自動飛舞,沾上碎瓶中最後的試劑做了畫線試驗。
石內卜將眼閉上。在場所有人都瞬也不瞬看著試驗結果。
橫線無疑是哈利波特本人,葛來分多幾個大字寫得清楚明白,紅線橫越過黑線,然後突然間整條紅線一閃變黑,連結後並未斷開,而是融入屬於賽佛勒斯.石內卜的黑線。
「這是什麼意思?」
石內卜睜眼,看著紙上的墨跡,不打算讓別人解釋,這樣顯得他很可憐,「那就是我破碎的魔力與你相容,波特。」
「我污染了你?」哈利波特訝異,他對著石內卜續問:「怎麼可能?」
「哈利波特先生,」鑑識官開口,「魔力的交互相容確實有一種是魔性污染,來自以惡咒取用別人的魔力。當然目前這點是被排除的。」
哈利波特繃緊了神經,不敢打斷。
「還有幾種可能,巫師與巫師二十四小時內有性行為,魔力可能在雙方身上有所殘留,另外一種是孕衽。」
哈利波特當下竟一時三刻想不清楚原因到底該是哪種。因為剩下的那一種從來不在他的思考中成立過。
藥檢師聞言竟自行將剛剛的剩餘半罐的A劑藥水再打開,逕自從架上玻璃瓶裡取出一小顆粉紅色的石頭。鑑識官站起身來,不知道是要阻止接下來的脫序還是要勸石內卜冷靜。
「我沒有允許你們這麼做!」石內卜忿忿的說。
但哈利波特的無聲咒更快一步,將藥檢師藥杓上的粉紅色碎石的撥了進去。
哈利波特知道那是什麼。他看過妙麗用很多次。
石內卜慘然一笑。
美麗的彩虹光從藥水罐裡折射出來,那是哈利人生第一次看見。這可比書上說的美麗多了,真想讓妙麗也看一看,他想。
「抱歉,我們不該——」鑑識官說,愧疚裡帶著震驚。
哈利波特回過神,站起身對著鑑識官說:
「等等,你再說得清楚一點,我與石內卜魔力相容,他的魔力破碎但有孕在身,這是什麼意思?」
「哈利波特先生,這是簡單的提醒,」鑑識官轉向哈利波特,態度相當嚴肅,「不要繼續刺激你的伴侶,尤其是在他懷有身孕的情況。如果你為你們的孩子著想的話。男巫懷孕是具有相當危險性的,依男性孕巫保護特別法的規定,我們必須向聖蒙果醫院呈報。而且按照彩虹光澤的強度,孩子至少已經三週大,建議您要陪著您的伴侶去產檢。」
哈利波特腦筋一片空白,鑑識官沒有停下來,「而且根據B劑檢測結果,石內卜先生魔力不穩的程度相當危險,為了孩子與孕巫的安全,建議您要輸出魔力給他們。其他部分是您與伴侶的隱私。」
鑑識官轉頭,對著石內卜,「這是意外,我很抱歉,真的——」
石內卜冷笑一聲,完全沒有理會任何人的意思,那些多餘的修辭對他而言都毫無意義。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兩秒,而後他將目光從地板拉起,望向窗戶外面的天空,他知道他們看著他,但他最終只漠然的環顧室內,轉身跨步離開。
「賽佛勒斯!」哈利波特脫口,他往前直追。
石內卜下一刻彷彿如斷線的木偶般倒下,哈利波特將他牢牢抱在懷裡。黑髮底下的臉竟是如此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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