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被那個壁爐洗腦了。他的辦公室現在不知道怎樣了,我猜說不定擺滿綠色的掛旗與蛇。」榮恩說。
妙麗馬上想通了他們口中的壁爐屬於誰。
「事實上,沒有。他的辦公室就是一樣無趣,書、藥材、玻璃瓶,沒什麼變化。壁爐上倒是有盆風信子。」說到這裡,哈利波特看向妙麗,「……淡藍色的。」
妙麗捧著茶杯,愣了幾秒,「你是說?石內卜教授他知道?」
「我不確定。」哈利波特說,「我們當初送花也沒有具名。但其他人可能認識我們……我是說你。」
「老天,你被那個壁爐洗腦了。他的辦公室現在不知道怎樣了,我猜說不定擺滿綠色的掛旗與蛇。」榮恩說。
妙麗馬上想通了他們口中的壁爐屬於誰。
「事實上,沒有。他的辦公室就是一樣無趣,書、藥材、玻璃瓶,沒什麼變化。壁爐上倒是有盆風信子。」說到這裡,哈利波特看向妙麗,「……淡藍色的。」
妙麗捧著茶杯,愣了幾秒,「你是說?石內卜教授他知道?」
「我不確定。」哈利波特說,「我們當初送花也沒有具名。但其他人可能認識我們……我是說你。」
「所以,你大老遠在自己的部門與我的辦公室來回,拿著聘書與公文登門,」石內卜單手支額,「是為了來這裡提醒我,儘管你的長官不是這麼說的,但你覺得我什麼都別做才是最好的?」
「我有我的考慮,」哈利波特無意退讓,「至少我也工作了幾年,理過不少案子,不是以前那個考前不讀書,臨場只能硬掰答案的屁孩。」
「真幽默,」黑袍教授一笑置之,「我得提醒你,波特,在你還在猶豫要不要坐幽靈公車逃學時,我已經坐在這間辦公室裡改了幾年的考卷。」
「我想想。」石內卜沉吟,接著他執杖試了幾種解咒法,歪斜而詭異的字體文風不動。
……這字跟蛇一樣扭曲,石內卜暗想。就在此時,他聽見一種奇怪的嘶聲,在他腦裡蔓延,而後他看見字體彷彿有著生命般在誘惑著他,石內卜依照直覺輕巧的敲擊頁面上的幾個文字,頁面乍然一亮,細小的字體浮現而出。
哈利帶著心中的異樣感走下旋轉樓梯,眼光再一次投向黑袍巫師,而石內卜正站在壁爐前掏出呼嚕粉。
哈利不自覺的又快步往前靠近。……
「馬份莊園。」哈利波特似乎聽見石內卜這樣說。
黑袍身影在哈利波特眼前瞬間消失。
哈利波特站在原地,望著壁爐若有所思。半分鐘後他繼續慢步,跨出大廳門口,幻影離開。
「葛來分多沒有什麼秘密是大家不會知道的,」石內卜諷刺一笑,「特聘客座講師哈利波特會在校為大家介紹正氣師這個職業,為期兩週,偶爾會有紅色小鳥停在窗檯聽課,這倒是公開的秘密,波特。牠會睡到明天中午,藥效問題。除非牠死了,否則別讓牠再來煩我,已經太多次了。」
(2013.10 舊作,遷移至此)
「你都什麼時候開店?」接著小伙子擰鼻涕,打斷了老闆的空想。
見到老闆不回答,他皺起眉:「我是說你明天什麼時候煮麵!」
老闆說不出話,什麼也沒辦法回答。他可能是煮了太久的麵了,煮到汗跟眼淚都和在一起,趴搭趴搭的往下掉。他用毛巾蓋住自己的眼睛。
(2013.2 舊作,遷移至此)
外星人深呼吸之後,握住男孩的手,指著窗外的藍天,「你看,藍天,美嗎?」
男孩看了好一陣子,點了一下頭。
這至少代表智能的正常功能都具備了,語言也沒有隔閡,外星人輕聲問,「你知道我是誰嗎,記得我的名字嗎,R10?」
「你明明可以不用……」
「不要騙自己,小藺。」范頌銘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也不想騙自己。」他淡淡的語氣。
「不想要,我先你而去的那一天,不能讓你站在我身邊。」范頌銘撫摸著蕭藺的臉,沒有停下話語,「不想要,在我身後,讓你無法大方的在我深愛的人,或是深愛我的人身邊,展露悲傷。」
「嗯嗯,那……」蕭藺嘴角不自覺的還是上揚,「……晚上見。」
范頌銘聽著那句再普通不過的話,決定明天再和今年碩一的學生好好討論一下那簡直沒有一句能看的摘要。
……畢竟今天是聖誕節嘛。范頌銘無意識裡對著早已養在桌前的幸運竹這麼說。
「想要讓我們像是沒有關係?」范頌銘明顯不悅,「我們怎麼可能沒有關係?你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
蕭藺記憶中,范頌銘從未這麼用力的握住他的手,「你要還別人人情,你儘管去還,時間還久著,但是我跟你說過的,很早很早以前就說過了,我沒有要你還……」
眼鏡後面的目光由銳利轉成深沉的溫柔,「只有我這一分,你永遠……不許還。」
微微自嘲的,范頌銘口吻鎮定下來,語氣清晰,「是哪種關係?你聽清楚,哪一種……都不許少。」像是要對方牢牢記住,那聲音又重複了一次,「我要你永遠都不許還……聽見了嗎?」
蕭藺進到系辦公室,和系辦小姐打過招呼,轉頭就看見了范頌銘,「早。」
范頌銘在檢查自己的信箱時也回過頭,「早。」
而後在蕭藺還在檢查自己信箱的時候,范頌銘對著他這麼說:「這裡有一封是你的信。」而後范頌銘又把手裡的信件抬頭看過一回,「可能是放錯了。」
系辦小姐這時抬頭,「啊,那可能是那封剛好放錯了,不好意思。」
范頌銘揚揚手,「沒關係,我跟蕭老師……」說著說著,范頌銘還拍了拍另一個肩膀,「……感情很好。不會偷偷收他的信不給他。」
他按了下門鈴,門很快開了。
而後鎖上。
「你……」才說了一個字,蕭藺吃驚於把自己按在牆面上的力道,筆記本掉在地上,空白頁大大攤開,如同主人現在的思緒。
范頌銘一向溫文爾雅,從沒有對他如此粗獷。
猛然的力道裡,蕭藺的手已被男人箝制在頭頂,而後是熟悉的氣息。
和吻。
「唔……你為什……」蕭藺勉強想言語,但是馬上就被回堵回去。
「教授,我們這群人……」蕭藺回過頭來,情緒已經轉化,臉上微笑很淡,在風裡,教授只能看得更仔細,卻沒來由的覺得沒有溫度,「……原本就注定一輩子見不得光。跟幾歲也沒有很大的關係。又或者,又有更多,年紀越大,就越深不見底。」
蕭藺爬下床沿,站定在教授身前,他抬起眼,在那副眼鏡上,看見自己的倒影,「……教授,把你的月光借給我好嗎?」
燈已經被關上,蕭藺感覺剛剛微微溫暖的體溫因為被子被人掀起而變得有些涼,嬰兒油的香味在黑暗中變得更芬芳。
蕭藺一時衝口而出,「教授……」
只是一聲呼喚,但是教授明顯的在裡面感覺到不安……甚至是被壓抑著的焦慮。
旁邊的人轉過身來,因為少年語氣裡的欲言又止而疑惑,「嗯?」
「沒……晚安。」蕭藺只能夠這樣收拾。
想著想著,教授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青年的床前。窗外有微微的月光照進來,青年的睡顏安詳而寧靜。
教授坐在了床沿,伸手摸了摸柔軟的髮,但今天卻莫名的,滑上了那張在微光裡淡淡的輪廓。
「唔……」像是被碰觸打擾到,蕭藺扭動裡,臉轉了方向,向枕頭過去,教授收勢不及,手被蕭藺的臉給壓在底下。
而這鮮明的異樣感,某種程度喚醒了青年的意識,迷迷糊糊裡,蕭藺不確定的:「……教授?」
蕭藺胸口炸開來的克制不住,「……我……我……」
教授的拍撫穩定而溫柔,「沒事,別哭了。」
蕭藺帶著淚,更明白現在的自己在對方眼裡是多麼幼稚,他試著平緩情緒,但是語氣裡,還是帶著沒辦法平復的急迫,更多的,卻是自責,「是我……是我不好,我造成了教授的困擾……」蕭藺誠心的,望向教授,「……對不起。」
教授拍著背的手停了,卻是移到蕭藺的頭髮上,像是摸小狗一般的,「……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蕭藺。」
蕭藺開始奮力對著遠方模糊透出來的燈光敲打著,拍擊著,聽著就知道那用力之猛,在砰砰砰的聲音裡,不停的喊叫著:「看這裡……看這裡啊!」
那樣直接的呼喊從蕭藺口裡毫不猶豫的流出,「有人在這裡啊!」
教授在呼喊裡清醒,甚至震懾了……這是他那個愛哭的學生嗎?
范頌銘覺得靈魂在那個瞬間被震動了。
那個孩子那麼認真的,呼叫著,拍打著,不能停下來的,用著肢體,用著剛剛那幾乎要說不出話的唇,「……這裡有人啊!……有人的!」
那樣聲嘶力竭的。
「蕭藺……今天是聖誕夜,等等……」教授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沒有要去玩?」
像是打量年輕人興趣一般的口吻,教授手指扶著桌沿,還是那樣微微的笑,與平常沒有兩樣。
但是現在的教授手裡既沒有拿鑰匙,也沒有公文夾,或是公事包。說著說著,教授竟然把屁股靠在桌沿,微微的坐了上去。
這個動作所隱含的涵義讓蕭藺心驚。
為此蕭藺的眼睛偷偷的再看了一次信箱。
空的。
他想,以後一定會想念這裡,想念那臺經常當機的公用電腦桌面,想念學長老是在撿著桌上麵包屑的樣子,想念那些抱著原文摘要又哭又笑的瘋狂,想念小朋友們總是用大事小事作為藉口,小助教、小助教無條件亂喊的吵雜,想念……
想念,有著一分溫柔的教授……的遺傳學。
(2011.7 舊作遷移至此)
「學長,為什麼買巧克力口味的蛋糕啊?而且還是愛心圖案……」面對著在奶油裝飾裡分外華麗的愛心,蕭藺顯得有點無奈。
大學長由調解大學部櫻桃分配事件回過頭來,「是你學姐說要向老師表現我們的愛啊。」
學姐一臉笑吟吟,直接沒收了直嚷狗腿那幾個小朋友蛋糕上的櫻桃,「而且老師剛剛把他的愛心送給你了喔。」
「其實老師今天中午也沒吃的樣子。」大學長忽然這麼說。
「啊?」蕭藺停止咀嚼最後一口蛋糕。
學姐一個擊掌,「喔,對,我記得老師今天十一點的時候就直接去理學院開會了。剛剛又塞給他一塊蛋糕果然是對的。」
蕭藺木然的吞下那口微甜又有點苦澀的巧克力滋味,心裡卻有點亂起來。
杜熙唯好好吃飯睡覺,他在白天時去上班,在晚上回到一個真實存在的家。他不再感到很多的害怕,至少不是只記得驚懼。他很少想起以前的事,即使有,也不那麼上心。他開始避免任性的損耗身體。大部分的時間他很平靜。他不曉得那是不是幸福。
那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即使缺乏幸福感,仍然可以活下去。
他很久沒有再質問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他偶爾會想知道兩個人到老的時候變成什麼樣子。
在一個平凡的日子裡,類似幸福的狀態就這樣倏然降臨。